全文共3325字,預計學習時長1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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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 CuteCircuit
有這么一種東西,它可以調劑緊張、單調的生活,使人們的神經得到放松,有益于身體健康;它可以給人聽覺以愉悅,凈化人的靈魂,使人們的精神得到高度的享受;它可以輔助治療疾病,常常能起到藥物所達不到的效果;它使我們不孤單;它啟人智慧…… 它就是音樂。 音樂在生活中有著很大的作用,就好像人們需要用語言來與人溝通一樣。
在常人看來,很難想像沒有了音樂,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但這些對于聽力障礙者卻是必須習慣的生活和痛苦。 現在,一件神奇的服裝改變了這一切。
圖源: CuteCircuit
在倫敦的一家夜總會里,閃耀的燈光下,雙胞胎姐妹赫蒙和赫羅達斯·貝爾哈內在舞池中隨著人群舞動,十分動人。 實際上,她們聽不見聲音(她們是失聰者),但聲波會隨著音樂在她們的衣服上迅速“流動”。讓她們“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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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可以通過多種方式為聽力障礙者提供幫助,大大拓寬了我們的活動范圍和領域,讓我們更好地參與到社會生活中來。”他們在郵件中這樣寫道。 他們向我描述了穿著一種叫做“感音衣”的服裝的體驗,它是由一家名為CuteCircuit的時裝設計研發公司生產的,其總部在倫敦。 “音樂能帶給人歡樂,也能引人沉思,所以‘感受音樂’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情感體驗。” 通過在面料纖維中植入驅動器,“感音衣”將音樂轉換為一系列振動波。
不同的樂器會給身體帶來不同的觸感,轉化為震感的聲音瞬間如電流般傳遍全身。“感音衣”的設計者宣稱,對聽力障礙者來說,這是一種能真正“感受音樂”的方式。 在CuteCircuit位于倫敦的辦公室里,我試穿了他們發明的這項黑科技,辦公室位于金絲雀碼頭,周圍被摩天大樓環繞。這里位于大樓的高層,窗明幾凈,沒有絢爛的燈光和舞動的人群,只有一部管弦樂隊的演奏錄音,那是門德爾松的音樂會序曲《赫布里底群島》。
當樂曲進行到激昂處,我身上的外套便在隱藏于面料纖維里的驅動器作用下震動起來。你能感受到身體在音樂高潮處隨著節奏震動,即使這種震動感是通過機器經過復雜計算產生的。 我聽力沒有障礙,既能看見也能聽見樂隊的演奏錄像,并親眼見證了感音衣的神奇。要想真正理解音樂,至少需要一個刺激物,這一點至關重要。CuteCircuit的聯合創始人賴安·根茨說:“對于聽力障礙者,為了將他們的直觀感受與創建這種感受的樂器聯系起來,看到這些動作至關重要。”
通過這種方式,大腦就能把看到的東西和身體感受到的震動波聯系起來。
“感受”音樂這個想法整體來看其實個人主觀性很強。
圖源: CuteCircuit
有趣的是,CuteCircuit的這個創意是基于它之前的“擁抱襯衫”。另一位聯合創始人弗朗西斯卡·羅塞拉說:“我們想遠距離輸送擁抱,你穿上“擁抱襯衫”,任意按壓自己身體的某一部位,傳感器會立即捕捉到按壓的具體位置、強度和時間,然后將這些數據傳送到在世界另一端也身穿擁抱襯衫的那個人。”
“擁抱襯衫”于2002問世,羅塞拉和根茨稱這個項目為“身體風暴”,他們邀請測試者互相擁抱,與此同時用紅色記號筆畫出測試者手部所在位置的輪廓,她說:“有些測試者真的互相擁抱了很長時間,”她說,“他們中有人最后結婚了。” 像翻譯語言一樣,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最終結果其實更多地取決于翻譯者所做出的決定。
2016年,德國榮格交響樂團來到CuteCircuit公司,詢問是否有可能將擁抱襯衫改造成可以讓聽力障礙者也能感受音樂魅力的產品。 公司接受了這一意見并立刻著手研發交響樂的觸覺映射這一新產品,并找出了兩個產品之間的相同點和聯系,將早期創作的擁抱模式與管弦樂隊的樂器相互重疊。 擁抱并不是定位聲音的唯一要素。
根茨提到樂器本身的設計也是非常重要的參考要素。高音樂器更靠近房間前面,而低頻樂器如低音提琴和定音鼓更靠近房間后方。“所以我們在設計服裝時也考慮到了這一點,距離臉部近的聲音頻率高,距離臉部遠的聲音頻率低。”根茨這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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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需要考慮的因素是聽眾怎樣才能把穿著的具體感受描述出來。“如果你去過俱樂部的話,你通常能感受到低音與你腹腔發出的共鳴,”根茨這樣說道。“如果有其他樂器如小軍鼓或者嗶嗶聲,我們的四肢就會有所反應。所以我們認為身體某些部位是可以引發自然共振的,并試圖把聲音和身體部位進行匹配。” 多虧了30個不同驅動器的工作,“感音衣”現在可以隨著音樂“舞動”,根據音樂節奏的強弱將音樂轉為震感。那些穿了“感音衣”的人肯定會感受到一些東西,但他們真的能感受到音樂嗎?
倫敦傳媒學院聲音學專業的副教授薩洛米·弗格特勒對此持懷疑態度。“在音樂廳聆聽貝多芬的交響樂時,我深深地被音樂所感染。但是這種感覺是非常個人化的,它可能使我膽戰心驚,也可能令我喘不過氣來。而身體作何反應取決于那一刻。但是現在這種反應已經被人為地預先設計好了。” 對沃格林來說,聲音的匹配并不是那么簡單直接的工作。就像翻譯語言一樣,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最終結果其實更多地取決于翻譯者所做出的決定。
沃格林在電話里說道:“將聲音轉化為脈沖并作用于服裝上,然后被身體感知,不同設計師有不同的想法。這就是科技本身,它具有審美取向和思想價值。這是貝多芬交響樂的一種感知形式,它的設計、面對的人群、材質、服裝面料和這種技術本身就是一種科技。” 但是她對CuteCircuit宣稱這款產品可以讓人“感受”音樂的說法持謹慎態度,沃格林認為將聲音與人的知覺聯系到一起的想法似乎有些激進。她說,“聲音能讓我們從另一角度來思考知覺。
比如當我們和別人握手的時候會說我的手摸到了你的手,但是對聲音來講,我們卻很難描述這種‘摸’的感受”。 她說,這種模糊感在學術上被稱為“音感”;它為我們提供了另一個感知世界的方法,不同于僅僅依靠視覺感知的世界,這種方法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我們對西方文化里的人和物進行價值判斷的方式。 也許這些產品最終不是為了達到聲音和知覺完全匹配,而是為了尋找另外一種理解我們周圍世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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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電話訪談中,我看不見你,也從沒見過你,但是我覺得我們是在一起的,”她這樣對我說道,“聲音感知力可以讓我們以另一種形式與人和事物交流,這也為我們提供了另一種感知社會和政治的方法。” 科技能否實現這種激進的想法呢? CuteCircuit并不是唯一一家涉及此領域的公司。例如,總部位于美國的初創公司NeoSensor表示,它的Buzz腕帶“能探測到你周圍的世界,并將聲音轉換成豐富的振動模式”,它能把狗吠和嬰兒的笑聲區分開來。
它提供了一種與他人相處的方式,對于聽力障礙者來說,這種方式更具關聯性,也更直觀可見。它可以應用于很多領域,但以這種方式“翻譯”聲音,是否忽略了沃格林所闡述的模糊的“音感”? CuteCircuit的羅塞利亞說:“馬歇爾·麥克魯漢我們最喜歡引用的人之一,他說,‘也許觸摸不僅僅是與事物的皮膚發生接觸,而是與我們想象的生命接觸。’”也許“翻譯”這個詞根本就不對,也許這些產品最終不是為了追求聲音和知覺完全匹配,而是為了尋找另外一種理解我們周圍世界的方式。
對赫蒙和赫羅達·貝哈尼來說,在倫敦夜總會的燈光下,她們與別人的相處方式是由聲音與觸覺、音樂與振動的重疊所決定的。她們告訴我,這是一種情感體驗,“從身體上感受音樂,并能與人群中的其他人共舞”,無論是旋轉的馬達還是舞動的身體,貝哈妮姐妹都被音樂所感染了。
圖源: CuteCircuit
大概這就是音樂經久不衰,能和其它文化與藝術永世流傳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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